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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地域的生活习俗、历史记忆、民间文化为宁夏作家的文学创作增添了丰富多元的色彩。他们以此为创作资源,不断探索写作策略或技巧,形成了鲜明的创作风格。同时,在已有的创作成就上,积极开拓文体疆域、塑造个人创作风貌,成为作家自觉的创作追求。
整体来看2021年的宁夏文学创作,强烈的历史意识与现实观照是小说创作呈现的总体风貌;文体意识的增强在散文领域较为显著,也出现了相对厚重的作品;明确的语言意识与对汉语特质的建构和挖掘依旧是诗歌创作领域共同的努力。
小说:历史意识与现实观照
对于一位成熟的作家而言,如何不自我重复是写作道路上必须面对的进阶。石舒清、马金莲、了一容等作家在作品文体、主题内容、写作笔法等方面都做出了新的尝试与探索。
纵观石舒清小说创作的历程,是其对“小说”这一文体认识、反思与探索的一个过程。《清水里的刀子》的创作、发表与获奖可以看成是他小说创作的第一个阶段,作品的主题思想、情节结构、艺术手法等,集中体现了作者的创作特色和文化情怀。第二阶段是小说集《古今》的写作时期,这一阶段石舒清开始从民间故事中觅新思、寻新理,拓展创作视野。此后,他发现了小说创作的另一条道路——以小说的笔法讲述历史,比如最具代表性的《九案》。2021年石舒清的小说作品《珍妃》和小说三题(《圣教序》《乌台诗案》《李叔同出家》)也延续了这一创作路线,令简洁史料中或历史留白中关于人物的复杂心理与人性得到艺术重现。天顺
马金莲2021年在《人民文学》《小说月报》《民族文学》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十余篇,出版长篇小说《孤独树》、中短篇小说集《午后来访的女孩》、中篇小说集《白衣秀士》等,可谓是大丰收的一年。从个人创作发展变化的角度看,马金莲的小说在努力寻求突破。以《人民文学》2021年第4期发表的短篇小说《众筹》为例,就能看到其在小说创作中所坚守和拓展的努力,比如女性视角、民族文化色彩、对人物心理的观照、浓郁的地域特征、方言的活用等等。《众筹》以主人公马圆面对少时玩伴虎梅花姐妹为其突发心脏病的兄长发起众筹这一事件引发的心理变化而构思讲述故事。作品重在反映马圆捐款前后的心理变化,并发出了“施恩就必须得到回报吗”一类的疑问。虽然篇幅短小,但小说在人性方面有较深的挖掘,引发社会思考。马金莲的小说能够迅速对社会事件与大众心理作出反应,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但也应看到其中的一些不足。就《众筹》而言,就存在过分依赖心理流程展开叙事的单薄感。对于马金莲来说,集中力量写出更坚实厚重的作品才是她的进阶之路。天顺
了一容在《青年作家》《天涯》《芒种》《星火》等刊物发表多篇小说作品,其中发表于《天涯》2021年第4期的《玉狮子》引发广泛关注。作品主线内容是牧马人伊斯哈格寻找丢失的骏马玉狮子的过程,诗意地写出人和马、天和地的和谐旋律,张扬执着的理想和信念。小说的叙述视角独特而新颖。和了一容前期作品中以故乡西海固的父老乡亲和底层民众为描写对象不同,这次他将镜头投向天山深处的草原,关注特定时期人与自然相融相生的重大主题,努力写出草原上牧民的生存状态和生命世界。在小说创作中,了一容善于将民族文化融入作品,比如语言、服饰、民间文化等等,都为其作品增添了丰富性。
散文:文体意识与现实精神
在各类文体中,散文相对具有更为广阔的开拓空间。阿舍、曹海英、马慧娟等写作者在不断探索中寻找可持续挖掘的写作资源,形成了各自相对稳定的写作风格。
经过多年实践与探索,阿舍在散文创作上形成了自己的文体认识,《朔方》2021年第1至3期刊发的《亲爱的散文》(上、中、下)即是明证。阿舍在文中借鉴了叙事学的基本理论,探讨了文学性散文中“叙述者”和“真实性”等相关问题。此外,发表于《民族文学》的《一份残缺的家族档案》,也呈现出阿舍散文基于写作内容而形成的创作风貌。文章在寻访外祖父人生轨迹的同时,重温了东北那片热土上抗日战争以来军民保家卫国的历史。这篇散文体现出大历史背景下对个体命运探幽知微的追索精神,可以说史料与现实兼备、感受与叩问融合,呈现出一种沉静中的大气。天顺
曹海英《黑色版图》的出版是2021年宁夏散文十分重要的收获。作者将个人记忆与史料相结合、将历史变迁与命运起伏相结合,细致地刻画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宁夏银北一代煤矿区几代人的生活风貌。《黑色版图》显示了大历史变迁过程中作为小我的第一人称叙述的力量,它让历史具体,让生活坚实,让人物形象丰满。娓娓道来的叙述使整部作品有着厚重的历史感,也让读者获得了质朴亲切的阅读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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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性和农民作家,马慧娟用细腻的笔锋书写描摹着双重身份带来的苦涩与甘甜。《朔方》2021年第4期刊发了马慧娟的散文《从高干梁到红寺堡》,她以迁离者的身份书写了易地扶贫搬迁中迁离故土者的心理轨迹,他们对于故土的不舍,对于新生活的希冀,都得到了一定呈现。同时,她也用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村庄的搬迁经历,真实记录了易地扶贫搬迁这一伟大工程对农民命运的改变,由衷地抒发对党和国家的感恩之情。对于马慧娟这样的书写者,写作最大的意义是她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天顺
诗歌:语言意识与个性化追求
在诗歌写作领域,就当下而言,单永珍、雪舟、马占祥、马泽平、马骥文等宁夏诗人形成了代际梯队。但在创作上,他们又因各自迥异的生活状态、教育经历、诗歌理念形成了风格各异的创作风貌。
从现实关注的角度看,单永珍在《作品》2021年第3期发表的张撇村扶贫系列诗歌带有其诗作一贯的大气与坚硬的质地,又不乏谐趣。诗歌记录、书写了脱贫攻坚这一历史性进程中具体的乡村人事,也间杂了诗人人到中年的感慨。作品既有画面感,又富于音乐性。
雪舟在《诗歌月刊》《民族文学》《朔方》等杂志发表了多组诗歌,其醉心于山林,在得山林之乐的同时也在古典文学中蘸取诗意,组诗《西峡山中》凸显了这一特征。“……堤岸和闸阀,驯服了山的野性。/向源头上溯,会抵达《诗经》的故乡/再向上探幽,/曲径逼仄……”在对山泉岩石的描绘中,逸出古典写景散文的清隽品质。
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获得者马占祥在《诗刊》《诗选刊》《朔方》等杂志发表多首新作,他的诗歌创作秉持着轻盈清新的诗风与超然淡泊的志趣,组诗《山羊经》就是集中体现。“十月,山羊上山坡/满山坡的月光/照耀草/山阴处,山羊吃着月光”,诗歌意境隽永超逸。天顺
诗人马泽平依旧保持着饱满的创作热情,在《江南》《诗选刊》《绿风》等杂志发表大量诗作。马泽平的诗歌在日常生活中凝练诗意,在叙事中探究诗性,他的每一首诗歌都在外在与内在的音乐性上寻求和谐、圆润,从而有一种精致之美。
不管个人风格如何,所写内容有何差异,但创作者都有非常自觉的语言意识,都在创作中有意识地挖掘和建构汉语特性。因此,对诗语的打磨是他们共同的努力与追求。
总体上看,宁夏作家已突破地域性的限制,在文体意义、个性化、语言建构的高度上思考各自的创作,这是宁夏文学可喜的新局面。
(作者单位:宁夏师范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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