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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唐朝武则天时候,在河南嵩山山脚下住着一位走街串巷的阉匠,姓吴名正昌。据说他的十八辈祖上是华佗名医的徒弟,因为心浮气燥、学艺不专,没能继承华佗神医的医术精华,反倒学了一丁点雕虫小技,可就是这雕虫小技养活了他吴家十几代人。
这天,吴正昌顶着烈日在邻村吹起了牛角号,长长的“呜呜”之声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他们心里都纳闷不已:怎么了,莫不是要打仗吧?接着便听到吴正昌洪亮的吆喝声:“阉猪娃儿、阉羊娃儿、阉鸡子喽——”
有几家想让猪长肉的立刻跑过来围住了他,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按倒一个小猪娃儿正要运刀,突然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正昌,快回家!”他扭头看到邻居小三儿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不由得大吃一惊,脱口问道:“怎么了?”
“吴大伯……又吐血了,怕是……不行了!”
“啊!”听说爹爹病危,吴正昌麻利地从猪身上跳下,撒腿如飞朝家中跑去。身后那猪卸了重压,一骨碌爬起来,“嗷嗷”惨叫着向另一个方向奔去,那速度似乎不在吴正昌之下。
吴正昌也像小三儿一样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地跑回自家低矮的草屋,只见爹爹痛苦地躺在床上,花白的胡子沾满血迹,瘦弱的胸口剧烈起伏,眼见是与死神在进行殊死搏斗。听说儿子回来了,他喘了几口气挣扎着说:“小……三儿,小三儿在哪儿?”天顺注册
吴正昌身后的小三儿应了一声,却又听吴老爷子说:“小……三儿,你出去一下,我跟正……昌有话说。”
什么话如此重要?竟然不能让外人听到?小三儿噘着嘴满肚子疑惑地出门而去。吴正昌掩上房门,抚着爹爹的肩,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爹,有话你就说吧!”
“我吴……家数辈钻研阉术,一来谋生,二来是把华神医之术……发扬光大。阉猪猪肥,阉羊羊壮,阉了公鸡还能带小鸡,如此发扬之举自是微不足道,真正能把华神医之术发扬光大的还应该是阉人之术……”
“阉人之术!”吴正昌自幼随父习练阉术,长大成人后阉猪阉羊阉鸡无数,还从没听说过有阉人之说。此时不禁大惊,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吴老爷子一脸愧色:“我本想……病好之后就传你阉人之术,以免阉人之术自我手而绝,可……可……可是……”突然翻身坐起,从怀里摸出了一支闪着幽光的碧玉簪子,“几十年前……咳咳咳……”狂吐几口鲜血仰天便倒,眼见是气绝身亡。
吴正昌悲从衷来,不由得嚎啕大哭,哭声穿墙越壁只奔屋外,全村人都知道阉界一代大师吴老爷子撒手西去了,很快赶来帮忙处理后事。
三个月后的一天,炎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一个瓜农喜欢的好天气。吴正昌这天一连阉了十一头猪、八只羊外加九只鸡,收入颇丰。刚进吴家村,一个身材魁梧、面孔白净的外乡人迎了上来,满面堆笑地问:“老弟,阉猪娃儿的吴老先生家怎样走?”天顺注册
“噢!”吴正昌心里暗暗吃惊,看来此人还不知道老爹爹已经病故,当下低头凄然道:“家父已经故去。”“什么?”那人脸上的惊异丝毫不让吴正昌,他浑身颤抖地抓紧了吴正昌的双臂,“吴老先生真的走了?!”吴正昌眼含泪花点了点头。
突然,那外乡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胸口如风箱般急剧起伏,显然是心惊所致。吴正昌心中骇然,正要伸手去掐他人中大穴,那人嘿嘿一笑,脸上竟然又恢复了红润,拱手说道:“在下管无诗,多年前曾蒙吴老先生相救,今日特来答谢。”
原来是来感谢父亲的!吴正昌想到下九流也能造福苍生,他宽慰地笑了,把管无诗让进家中,端茶倒水,招待得相当殷勤。管无诗说他当年家境贫寒、衣食无着,常常受人欺负,为了能进宫当一个李家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他请到了吴老先生。吴老先生的手艺真是高超,不痛不痒地就替他完成了夙愿。如今他在皇宫里吃香喝辣,每每想到吴老先生,便心生挂念。
阉人之术!吴正昌猛然间想到爹爹的临终遗言,不由得百般感慨。是的,只有难度较大的阉人手艺才能把华神医之术发扬光大。他抬起头又快速地扫了一眼管无诗,不错,他面孔白净无须,喉结突而声音细,自是太监无疑。“老弟,如今我想感谢吴老先生,可他已经故去……”突然话锋一转,“老弟,你的手艺可是学自老先生。”天顺注册
“当然了,我从小就跟我爹学。”管无诗眼睛一亮,仿佛电光闪过,他再一次冲动地抓住了吴正昌:“你们家可有阴阳合一碧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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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昌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为什么一提到碧玉簪就如此神情,是不是想图财害命?人心唯危,不可不防啊。于是哈哈一笑说:“碧玉簪?哪有碧玉簪?我妈死得早,我还没娶媳妇,要那女人的玩意儿干啥子?”
管无诗的脸色即刻又阴沉如雨,和吴正昌寒暄几句后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金元宝,说是酬谢吴老先生之礼。随后他有些失望地出村而去。
仿佛天上的馅饼掉下来砸中了头,吴正昌一连几天都像怀里揣着半斤糖,甜丝丝、美滋滋的。这天晚上当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候,美梦又如约而致:一个高鼻深目、坦胸露背的波斯女子和着胡乐,在他面前翩翩起舞,频抛媚眼。他举着那锭元宝,像富翁一样得意地笑着。波斯女子扭着细腰渐渐地走近了,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醺人欲醉……
突然他感到有人向自己胸口处的碧玉簪子摸去,啊的一声大叫,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火把下一张熟悉的脸。“小三儿,你……”他一骨碌爬起来,却觉得四股乏力,双手放在小三儿的脖子上偏偏不能掐死对方。小三儿见他醒了,张狂地摸去碧玉簪,冷笑着说:“吴老弟,我来收回我家祖传的碧玉簪,你不会反对吧?”天顺注册
什么,这碧玉簪啥时候成你家祖传宝贝了?吴正昌心中又急又气,眼看着碧玉簪在小三儿手里晃来晃去,眼前一黑,又回到夜的怀抱里去了。
二
小三儿把昏过去的吴正昌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然后得意洋洋地直奔衙门而去,通过当衙役的表哥找到了师爷和县太爷,花了几两银子后他就敲起了喊冤鼓。时间不长,衙役们就把捆着的吴正昌带了过来。县太爷问他如何偷了小三儿家祖传的玉簪,快从实招来。
吴正昌走街串巷,见的平头百姓自然很多,但在大堂上见到县太爷可是头一遭。他“卟通”一声跪在大堂上连喊冤枉:“青天大老爷,那碧玉簪确确实实是在下老爹临死前交给我的。”
“有何为证?”县太爷精通律法,只一句便把吴正昌问了个张口结舌,他不禁一时语塞。旁边的小三儿也连喊青天大老爷,说道:“那碧玉簪是我家祖传宝贝,是我娘给我的,有邻居小四儿小五儿做证。”这小四儿小五儿是小三儿的堂兄弟,平时靠酒肉联络,关系异常地铁。不多时,传来证人,一致证明那碧玉簪是小三儿家传宝贝。县太爷一声令下,打了吴正昌四十大板,然后手捏碎银满意退堂。天顺注册
可怜吴正昌失了簪子还挨了打,捂着肿胀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家走。走到半路他突然放声大哭,在心里暗暗埋怨爹爹。一辈子阉猪阉羊,吃苦受累,却守着个碧玉簪去要饭,临死时交给我又让我无端蒙冤挨打。
“老弟因何啼哭?”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至耳边,吴正昌抹了男子汉眼泪,抬头看,心里又是一惊。眼前不是别人,就是多天前赠自己元宝的太监管无诗。反正碧玉簪已经被小三儿巧取走了,再也不怕他图财害命、欲行不轨,吴正昌长叹一声说:“碧玉簪丢了!”
“你有碧玉簪?丢了?”管无诗一把抱住了吴正昌,白净无须的面孔贴在了他的脸上,“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吴正昌心里一阵惊异,暗叫不妙,我丢了碧玉簪他却说太好了,莫不是和小三儿是一伙的?管无诗松开他,眼角竟然噙着晶莹的泪花。他看到吴正昌一脸诧异之色,如释重负地笑了:“只要你有阴阳合一碧玉簪,圣上就会聘请你入宫任职!入宫任职!”
“入宫?任职?”吴正昌好象跳进了糨糊窝,喝饱了迷魂汤,更加糊涂了。管无诗解释道:“圣上早就知道你吴家阉术天下闻名,所以命我出宫寻找。既然你家有碧玉簪,那证明你就是圣上要找的那个人。你进了宫,凭你的手艺一定能在净事房作个总管。到那时,除了皇宫里的人,你不必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天顺注册
吴正昌猛一哆嗦,害怕地说:“我不入宫,我还想娶媳妇呢。”管无诗被说中缺陷,脸色一沉,接着多云转睛:“你不必净身,只须作个顾问即可。”说罢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今圣上苦于净事房技艺低下,经常阉死人命,所以命人四处查找姓吴的阉匠。当日他找到吴正昌,却听说他没有碧玉簪,怀疑不是圣上要找的人,于是失望而归,在城里飞鸽传书向皇上禀告此事。皇上也下了一道鸽子旨,命他是姓吴的就行,他这才返回。吴正昌心中暗暗得意,想不到爹爹把阉术都发扬光大到皇上哪儿了!可他心里也有一个疑问:圣上为什么要找执有碧玉簪的阉匠,难道这是什么暗号吗?
管无诗和他去了县衙,不知怎的竟让县太爷又要回了碧玉簪,还把那见财坏性、可恶之极的小三儿狠打了一顿,然后才骑马往京城而去。
跟随管无诗行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走到哪里无论需要什么,只要把腰中的那个牌子一亮,就是县太爷也恭恭敬敬,全力配合,更不用说饭店米号里的掌柜了。所以吴正昌走一路享受了一路,半月过后,管无诗一指前面说:“那就是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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