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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声悠悠绵长的呵叫声,从乾清宫门外传来,只见一名身着战甲的士兵急步跨进乾清宫,向坐在龙案上的朱允炆报道:“启禀皇上,曹国公和谷王打开金川门,降迎燕逆大军进城,如今金陵帝都已经失守了。”
“什么!!”坐在龙案上的朱允炆听闻这个噩耗,立马腾的站起身来,惊恐的瞪着眼前这名士兵大吼道。
噩耗实在来的太突然,虽然早知燕逆大军围困京师,但李景隆和谷王降迎燕逆却并不在朱允炆的预计之内,本打算待得各地勤王大军赶到时,金陵之危自可解除,但事情已然超出了朱允炆的预料之内。
待慢慢接受眼前的事实后,朱允炆无力的倒坐在龙椅上,回想起这四年的靖难之役,朱允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自己的叔叔燕王殿下,而不是自己这个富拥四海的正统皇帝。
“皇上,皇上……”正当朱允炆紧皱双眉,对眼下的军况不知如何是好的时,翰林侍诏郑洽带着数十名官员大步跨进乾清宫,向坐在龙案上的朱允炆施拜君臣之礼后,人群中的郑洽赶忙向前踏出一步,微躬身躯向朱允炆道:“皇上如今燕逆大军已陆续向皇宫奔来,臣恳请皇上火速离京,待安定下来后,再从招天下义士诛燕复国。”
“臣等恳请皇上火速离京,再图复国大业。”郑洽的话刚说完,后面的众臣也立马异口同声的向朱允炆恳请道,个个表情笃定认真,在这等关键时刻,正体现了众臣坚贞忠君的贤良品格。天顺平台
看着这些大臣在城破国亡的危难时刻,依然至死不渝的跟随在自己身后,朱允炆感动的站起身来向大家说:“众位爱卿快快平身,只是燕王虽已攻陷城门,但毕竟他是朕的亲叔叔,况且燕逆起兵反朕,打的是“清君侧”的口号,难道还担心他会加害于朕吗?”
朱允炆自小就熟读儒学文章,虽贵为天子,但总免不了带有一身迂儒风气,他握紧着自己是皇长孙的皇家正统地位,在现在这等危难时刻,依然对朱棣抱有着幻想,幻想着他最多不过是杀了黄子澄、方孝孺等人,对自己这个皇上应该不敢冒天下大不为,而弑君篡位。
眼见这个小皇帝竟带有这种幼稚的幻想,郑洽苦着脸继续劝谏道:“皇上,燕逆靖难四年,如今终于进得金陵,就算燕王念在叔侄之情不多加为难于皇上,但那些陪着燕王出生入死的悍将会念君臣之情吗,他们尸山血海的打拼了四年,只要燕王能篡位自立,他们就有浩大的从龙之功,其身份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到时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加害于皇上,请皇上三思啊!”
听得郑洽的劝谏,朱允炆也觉得此话言之有礼,是自己高估了燕王的人品,待在龙案前左右走摆几回后,朱允炆最终一咬牙,转身俯视着躬身在阶下的众臣说道:“郑爱卿言之有理,但如今金陵已被燕逆大军围困,朕如何逃出囚笼?”天顺平台
郑洽等人早带好数十套平民布衣,打算在乱军中混作平常百姓逃出金陵,虽然这样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却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
正当郑洽拿出衣物准备向朱允炆献策时,站在一旁御前总管太监王钺突然站出身来向众人道:“皇上、诸位大臣,老奴昔年跟随太祖高皇帝身边时,太祖皇帝曾说于老奴一个秘密,太祖高皇帝口谕:“朕之儿孙若遇见危难时刻,可取出朕留于你之一铁箱,内藏有逃生之法。”
“王钺你可知那铁箱藏于何处?”朱允炆等人到是不知晓这个惊天秘密,当下赶忙向王钺问道。
“这个自是知晓。”王钺轻轻点头称是,然后快速叫两名小太监,到指定地点取来铁箱。
没过一会,两个小太监便抬来一个成色暗旧的铁箱,看似有些年头了,待王钺命人用铁锹打开密封的铁箱后,朱允炆见里面藏有度牒三张,以及一套僧服,外加剃刀一把,白银十锭。
放牛娃朱重八虽被人称为千年不遇的旷世英才,但他自知一个王朝建立之初不管如何兴盛,总没落的一天,所以早在登位之初便给子孙后代留好了退路。
朱允炆看着祖父留于他的铁箱,取出放于里面的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应文从鬼门出,余人从水关御关行,薄暮可会集于神乐观西房。”天顺平台
打定好出亡计划后,朱允炆快步赶到坤宁宫皇后马氏的住处,如今出亡在际,朱允炆本打算带着妻儿一起逃走,只是郑洽等人又道燕军遍布金陵,携带女眷怕有不便之处,再说马氏皇后贵为国母,又不与皇位相冲突,燕王不会对她下手,倒是皇太子朱文奎要带走,到时分两路逃离,之后就算朱允炆复国不成,还有皇太子在世,留于一个希望。
待朱允炆踏进坤宁宫,正在照顾幼子朱文圭的皇后,立马上前欠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看着对自己盈盈施礼的皇后,朱允炆不禁感到一阵痛心,自己贵为天子,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如今还要弃之逃离,作为一个男人,朱允炆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皇后快快请起。”朱允炆心中自愧,赶忙扶起皇后痛心疾首道:“皇后你我同为原配夫妻,但如今燕逆破城而入,害得我夫妻分离,母子难聚,这都是朕之过错啊!”
“皇上不必自责,臣妾身为皇后,却无能为皇上解忧,妾亦有罪。”朱允炆的马皇后名声虽不如朱元璋的马皇后大,但也算是一位贤后,仅她为迷惑朱棣而纵身火海一事,便可探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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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时间紧迫,再晚就来不及了。”眼见破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燕逆大军马上就要攻入皇宫,身后的郑洽不免焦急的向朱允炆提醒道。天顺平台
“皇上,你身负复国大任,还是快走吧,不然可真要来不及了。”皇后虽心中也难舍难分,但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半丝犹豫。
挣脱朱允炆的怀抱,皇后赶忙把皇太子朱文奎唤来,依依不舍的抱着儿子痛哭出几滴眼泪后,这个七岁的皇太子,便由大臣周永新等九名臣子一起带往鬼门逃出金陵城。
朱允炆与其他几位大臣剃去头发,穿上僧袍后,则以与朱文圭不同的路线,走水路向福建宁德(今蕉城)逃去。
燕师入京后,朱棣便率着大部队直奔皇宫,但来到朱允炆平常居住的皇宫后院时,却见冲天大火熊熊燃起,朱棣大惊,赶忙令人灭火救人。
大火直至旁晚时分才被浇熄,但宫女太监们只从后宫内找到一具穿着皇家服饰的尸体,而且早已烧的一片焦糊,根本难辩身份,但大火的发起者马皇后跳身火海前,曾嘱咐身旁的太监宫女,到时一口咬定这具尸体就是建文帝。
待得到宫女太监的肯定答复后,朱棣扶尸大哭道:“痴儿、痴儿啊!俺靖难四年只为清除陛下身旁的奸佞小人,你又何需如此想不开而自焚而亡,你要我如何对得起大哥与父皇的在天之灵啊……”
燕王朱棣八岁封王,十一岁于燕京就藩,根据老朱皇帝的明皇祖训,各地藩王未经皇上圣谕不得入京,他与朱允炆这个亲侄子仅仅只是见过几次面,论感情根本深不到哪去,但眼前这场哭戏一定要做好,不然他的靖难之役便会被天下百姓所质疑。天顺平台
哭完朱允炆后,朱棣慢慢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拭去脸上的泪痕,朱棣大声对着身旁的下属喊道:“朱能听令。”
“末将在。”
“严令收寻黄子澄,齐泰二人,另将方孝孺,景清等二十九大奸佞大臣捉拿归案,俺靖难四年,害的宗亲血刃,叔侄相忌,皆是这些奸臣小人所致,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末将领命。”听完朱棣的命令,朱能一声领命后,立马带着自己的人马大肆抓拿奸臣,一时间整个金陵城都被弄的鸡飞狗跳。
在一座阴暗的黑屋子里,四处遍布着木桩铁链等一些叫不出的名刑具,上面还沾满了未干的血迹,外加上几个表情严酷冰冷的锦衣卫站于一旁,更将整个小屋子显露的极为阴暗血腥。
“咔嚓……”小屋的铁门被打开了,两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推着三名小太监走了进来,那三个小太监看模样还很年亲,但此刻走进这间小屋子后,脸色苍白如纸,一个劲的大喊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建文皇帝身边的御前太监,可知建文皇帝去往哪了,可别跟我说自焚身亡了。”坐在小黑屋内的一位锦衣卫佥事大人指着其中一个小太监问道。
“大人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被点中小太监看着那位黑脸佥事大人指中自己的手指,不禁被吓的鼠躯乱抽,慌忙中大哭大嚎的抱着对方的小腿求饶起来。天顺平台
“拉过去。”看着跪在脚下求饶的小太监,那佥事大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今天做出这个动作的人实在太多了。
“啊!不要,不要。”被两个五大三粗的锦衣卫连抓带拖的拉到对面血迹未干的床板上,那名小太监疯狂的乱喊乱叫道,眼泪也吓的哗哗下流。
待控制好铁床板上的小太监后,一名光着膀子的大汉先剥掉小太监的衣服,然后将一桶滚烫的开水直接泼到小太监的身上,最后从旁边拿出一把铁刷子,将小太监身上烫烂的皮肉一点点的往外刷,那惊恐难忍的惨叫声凄厉无比,而那行刑大汉,却依旧一脸平淡的表情,好像眼前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嘿嘿,快点说出你们所知道的,不然还有更有趣的侍候方式等着你们。”看着剩下两名小太监的脸色被吓得惨白无色,那名佥事大人嘴角阴笑的对着他们说道。
“大人,大人,你放过小人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另外两名小太监被吓的肝胆俱裂,自小就听闻锦衣卫的刑法如何吓人,都达到了婴闻止哭的地步,没想到今天却被自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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