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初,记者一行来到安徽省安庆市,在陈独秀的故乡,瞻仰他的事迹,拜谒他的墓园,寻觅他的思想印辙。

安庆师范大学朱洪教授,从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从事关于陈独秀的学术研究,至今出版过《从领袖到平民——陈独秀沉浮录》《陈独秀哲学思想研究》《陈独秀风雨人生》《中共首任总书记陈独秀》《晚年陈独秀》《陈独秀研究文集》等著作。

他说,由于时代和生长环境的影响,陈独秀身上有着独特的冲劲和气质。“他五次东渡日本,每次回国都积极传播革命思潮,后创办《新青年》杂志,倡导民主科学,又倡议‘文学革命’,革新旧文学,每次都是开风气之先。”

陈独秀在日本期间,曾干出过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时清廷派驻的学监姚煜,反对留学生剪辫子。1903年3月31日晚,陈独秀、邹容、张继、翁浩、王孝缜5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闯入姚的房间,声称要割他脑袋谢罪。惊慌失措的姚煜跪地苦苦哀求饶命,邹容便说:“纵饶汝头,不饶汝发。”于是张继抱腰,邹容捧头,陈独秀挥剪,将姚的发辫剪除。陈独秀还把割下的发辫挂在了留学生会馆,标明是“留学生公敌姚某某辫”。

“盖改造青年之思想,辅导青年之修养,为本志之天职,批评时政非其旨也。国人思想倘未有根本之觉悟,直无非难执政之理由”天顺娱乐登录

受朋友章士钊的影响,陈独秀走的也是办刊物启迪民智、救国救民的路。清末,他在安庆、芜湖创办《安徽俗话报》,后来又在上海创办《青年杂志》(1916年改名为《新青年》)。陈独秀对近代中国问题的认识,超出了他的同辈。

1915年的6月中旬,陈独秀和易白沙从日本乘船回到了上海。

此时陈独秀36岁。二次革命失败后,经过一番折腾,他开始寻找新的救国道路。朱洪说:“陈独秀认为辛亥革命之所以失败,是国人思想中浓厚的封建残留。要让民国名实相符,首先必须改变国民思想,而改变思想,必须要办杂志。此外,陈独秀办杂志,家庭生活困难的因素也不能不提。”

同乡亚东图书馆经理汪孟邹传书日本,告诉他妻子高君曼身染肺炎。陈独秀便火急火燎地归来了。

回国后,陈独秀一面照顾病妻,一面筹划杂志刊办事宜。他计划让汪孟邹来负责印刷和发行。但亚东图书馆从5月承担章士钊《甲寅杂志》印行后,经费并不充足,无力满足陈独秀的要求。汪孟邹便向陈介绍了陈子沛、子寿兄弟开办的群益书社。

陈独秀自豪地对汪孟邹、陈氏兄弟说:“一开始售卖千册不要紧,只要十年、八年的功夫”,这个杂志“一定会发生很大的影响”。

9月15日,《青年杂志》创刊号1卷1号上,便刊登了陈独秀的《敬告青年》一文。他满怀激情呼唤青年“自觉其新鲜活泼之价值与责任”,号召青年“奋其智能,力排陈腐朽败者以去”。天顺娱乐登录

“孰为新鲜活泼而适于今世之争存,孰为陈腐朽败而不容留置于脑里”?陈独秀列出了六项标准:1、自主的而非奴隶的。2、进步的而非保守的。3、进取的而非退隐的。4、世界的而非锁国的。5、实利的而非虚文的。6、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走进陈独秀墓园,直面游人的就是《新青年》创刊号雕像,背后镌刻着这六条掷地有声的宣言。朱洪说:“这六条是陈独秀开给青年辨别新旧事物的良方。但也可以看出来,这时候他所要表达的很庞杂,没有重点。”

《青年杂志》创刊后,风行一时,也惹来了麻烦。上海基督教青年会写信给群益书社,说《青年杂志》和他们办的《上海青年》名字雷同,应该及早更改,否则就上法庭起诉。

1916年3月3日,陈子寿征得陈独秀同意,于1916年9月1日,将《青年杂志》第2卷第1号更名为《新青年》。

为避免北洋政府的打击,碍于群益书社的要求,《新青年》创刊一年多时间里,极力避免谈及政治。有人写信给陈独秀,要他对“国体变更”问题发表下看法。陈在回信里强调“欲本志著论非之,则雅非所愿。盖改造青年之思想,辅导青年之修养,为本志之天职,批评时政非其旨也。国人思想倘未有根本之觉悟,直无非难执政之理由”。天顺娱乐登录

在政治腐败的环境下,陈独秀把革思想的命,作为《新青年》首要责任,无疑是恰当的选择。

《新青年》的诞生,预示着新旧思潮大激战即将开始。毛泽东后来说:“《新青年》是有名的新文化运动的杂志,由陈独秀主编。当我在师范学校做学生的时候,我就开始读这一本杂志。我特别爱好胡适、陈独秀的文章。他们代替了梁启超和康有为,一时成了我的模范。”“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除上课、阅报以外,看书,看《新青年》；谈话,谈《新青年》；思考,也思考《新青年》上所提出的问题。”

《新青年》创刊,仿佛一声春雷,惊醒了沉睡中的青年。

“有不顾迂儒之毁誉,明目张胆以与十八妖魔宣战者乎?予愿拖四十二生的大炮,为之前驱”

陈独秀在创办《新青年》时,便关注旧文学改造。旧文学与旧道德,有相依为命之势。

他先从“他山之石”——白话外国小说入手。《新青年》第1卷第1号,即连载俄国屠格涅夫的小说《春潮》,第2号登载白话翻译王德尔的《意中人》。第3、4号刊登陈独秀撰写的《现代欧洲文艺史谭》,简要介绍了欧洲文艺思想发展史。

陈独秀推崇左拉是“自然主义的魁杰”,易卜生的剧作重在“刻画个人自由意志”,托尔斯泰“尊人道,恶强权,批评今世文明”,明确指出“吾国文艺犹在古典主义理想主义时代,今后当趋向写实主义。文章以纪事为主,绘画以写生为重。庶足挽今日浮华颓败之恶风”。天顺娱乐登录

此时身在美国的青年学生胡适,还没和陈独秀见面。但两位新文化的领袖,不约而同地思考着新旧文学的问题。1915年9月17日,胡适赠友人梅光迪诗便说:“梅生梅生毋自鄙,神州文学久枯馁,百年未有健者起。新潮之来不可止,文学革命其时矣。吾辈誓不容坐视,且复号召二三子,革命军前仗马褂,鞭笞驱除一车鬼,再拜迎入新世纪。”

陈、胡的思考不谋而合,两人一经书信往来,便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1915年10月6日,汪孟邹写信并寄《青年杂志》一册给胡适,代陈独秀向他约稿。12月13日,汪再次致信胡适,重申陈约稿之心的恳切。1916年2月3日,胡适写信给陈独秀说:“今日欲为祖国造新文学,宜从输入欧西名著入手,使国中人士有所取法,有所观摩,然后乃有自己创造之新文学可言也。”

陈独秀对胡适的意见,表示“甚佩,甚佩”,请他在“功课之暇”为《新青年》多译外国短篇名著,“以为改良文学之先导”。文学改革把身在东西半球的两人联结在一起。天顺娱乐登录

胡适给陈独秀回信说:“年来思虑观察所得,今日欲言文学革命,须从八事入手,八事者何?一曰不用典,二曰不用陈套语,三曰不讲对仗,四曰不避俗字俗语,五曰须讲究文法结构；六曰不作无病呻吟,七曰不摹仿古人,八曰须言之有物,此皆精神上之革命也。”这八条意见是文学革命即将开始的信号。

陈独秀复信说:对八事除五、八两项外,“无不合十赞叹”。但又觉着这些主张态度不够坚决,表示“文学改革为吾国目前切要之事,此非戏言,更非空言”,盼胡适“切实作一改良文学论文,寄登《青年》”。胡适接信后,对“八事”略加修改和阐述,题为《文学改良刍议》,发表于1917年1月1日的《新青年》第2卷第5号。

胡适考虑到会遭受老一辈保守分子的反对,因此用《文学改良刍议》作题,“说明是改良而非革命；同时那只是个‘刍议’,而非教条式的结论”。

《文学改良刍议》发表后,陈独秀于同年2月1日《新青年》第2卷第6号发表《文学革命论》,为“文学革命”和胡适摇旗呐喊。这篇文章有四点:

一、近代欧洲文明史,宜可谓之革命史,二、推倒迂晦的艰涩山林文学,建设明了通俗社会文学。三、颂扬元明剧本,明清小说,和近代文学粲然可观者。四、向陈腐的旧文学宣战。

陈独秀高声疾呼:“有不顾迂儒之毁誉,明目张胆以与十八妖魔宣战者乎?予愿拖四十二生的大炮,为之前驱!”天顺娱乐登录

这“十八妖魔”,就是明清倡导复古的“前后七子”、归有光,方苞、刘大魁和姚鼐等十八人,陈独秀极力驳斥他们的复古主张,呼唤建立崭新的文学。

《文学革命论》发表后,钱玄同、刘半农等人热情响应。

陈独秀称赞胡适为文学革命急先锋,但在胡适眼里,急先锋是陈独秀本人。

陈独秀等人通过杂志在上海激烈呐喊,北京的守旧派仍在固守封建堡垒。

1916年底,北大校长蔡元培聘陈独秀任文科学长,思想解放的号角终于吹到了守旧的北京。

“陈独秀北上筹资,偶遇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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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沈尹默,后任北大

文科学长,是《新青年》能够进入北大的偶然”

通过办《新青年》,陈独秀的名声越来越大。但在上海这个租界纵横的城市,陈独秀总觉得曲高和寡,颇受掣肘。

1916年11月26日,为扩大《新青年》的规模,陈独秀和汪孟邹乘火车离沪北上筹资。他们抵达北京后住在前门中西旅馆64号房间。

在京某日,陈独秀于琉璃厂偶遇老友沈尹默。1909年陈在杭州教书时,曾和沈频繁来往。谈到蔡元培近日到任北大校长事,沈尹默力劝陈到北大教书。

此前,陈独秀和蔡元培都是清末革命暗杀团成员,有过一面之缘。陈独秀还给蔡元培寄过烈士的遗物。天顺娱乐登录

沈尹默拿了几本《新青年》,在北京医专校长汤尔和前推荐陈独秀:“如见蔡校长,可引荐陈君。”汤尔和对蔡元培说:“文科学长如未定,可请陈仲甫君；陈君现改名独秀,主编《新青年》杂志,确可为青年的指导者。”

蔡元培本来对陈独秀印象不错。听了汤尔和的话,蔡元培又翻阅《新青年》,遂决意聘陈独秀。蔡元培后来在《我在五四运动时的回忆》中说:“我到北大,由医专校长汤尔和君的介绍,便首先聘请了主编《新青年》的陈独秀君任北大文科学长。”

拜访陈独秀前,蔡元培还写了条子提醒自己:西河沿,中西旅馆,陈仲甫先生,九点以前。12月26日上午9时,蔡元培到达旅馆,陈独秀未起。蔡让茶房拿了凳子坐门口等候。陈独秀开门时,发现端坐的蔡元培,大吃一惊。

寒暄几句,蔡元培表示初到北大,急需学者改造校风,推进学术,希望陈任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起初不想受聘,要回上海办《新青年》。蔡说:就“把《新青年》杂志搬到北京来办吧”。陈便答应回沪稍稍整理来京。

陈独秀离沪时,邻人岳相如为其饯行。席间陈坦露心迹,给自己留了回旋余地:“我从没在大学教过书,又没有什么学位头衔,能否胜任,不得而知,我试干三个月,如胜任即继续干下去,如不胜任即返沪。”天顺娱乐登录

“历史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陈独秀北上筹资,偶遇北大教员沈尹默,后任北大文科学长,是《新青年》能够进入北大的偶然,倘若不偶遇沈尹默,这个历史的进程可能会改写。”朱洪说。

蔡元培拜访陈独秀时,陈独秀力荐即将回国的胡适,蔡元培当下答应聘胡适任英文教授。朱洪认为,胡适一生不弃陈独秀,与陈独秀主动为自己当年在北大找工作,不无关系。

“北大的整顿,自文科起。自陈独秀君来任学长,胡适之、刘半农、周豫才、周岂明诸君来任教员,而文学革命、思想自由的风气,遂大流行”

陈独秀任北大文科学长后,次第执行与蔡元培商定的北京大学文科整顿办法。蔡元培放权陈独秀,凡北京大学文科人事、行政,一切由陈独秀主持,蔡元培几乎不加干涉。

陈独秀先给胡适写信,希望他“早日回国,即不愿任学长,校中哲学、文学教授俱乏上选,足下来此亦可担任”。胡适归国后,北京大学成立以陈独秀为首,胡适、沈尹默、章士钊、钱玄同等人参加的文科改革机构,正式启动改革。

在《北京大学日刊》上,陈独秀发布了《文科学长告白》,提出严明校纪,完备制度等改革措施。凡是违反校规校纪的学生,决不迁就姑息,一律给予处分。

在整顿校风校纪同时,陈独秀扩充文科学科,增设新系。北大文科教授日益增多,并分别设立哲学、中文和英文研究所,并根据学生成绩,不断调整。学生除完成必修课外,可自由选课,既可听本系老师课,也可去别系听课,还可与教师商讨学理。在北京大学文科各系听课的,既有考录的正式生,也有注册的旁听生,甚至有数量可观的“偷听生”。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和瞿秋白就曾是北京大学旁听生。天顺娱乐登录

陈独秀大刀阔斧改革,青年学子大批涌入,北大文科气象更新。蔡元培后来说:“北大的整顿,自文科起。旧教员中如沈尹默、沈兼士、钱玄同诸君,本已启革新的端绪；自陈独秀君来任学长,胡适之、刘半农、周豫才、周岂明诸君来任教员,而文学革命、思想自由的风气,遂大流行。……”

“世界之大大如斗,装满悲欢装不了他。万人如海北京城,谁知道有人愁似我”

陈独秀是革命家,做事雷厉风行,论敌自是无数。四面八方围拢的敌人,陈的压力也大得非常人能料想。

执掌北大文科学长后,陈独秀锐意革新,更是锋芒毕露,结怨颇多。“北京是封建顽固势力的堡垒,守旧派极力反对《新青年》,其中,在北大也有不少教师参与反对《新青年》派。”朱洪说。

教师中的遗老遗少诋毁陈独秀:“陈先生只会写几篇策论式的时文,并无真才实学；到北大任教尚嫌不够,更不要说出任文科学长。”天顺娱乐登录

后来高一涵等安徽籍的老师出面支持陈独秀,说他有文字学功底,汉学有著作。在蔡元培的鼎力支持下,才慢慢堵住攻击者的嘴。朱洪说:“安庆宋学风气浓厚,这里的人认死理。陈独秀受家乡风气影响,有书生气,认准事情不回头,一辈子认理不认人,所以经常得罪人,因而不少人反对他。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喜欢他,爱护他。”

陈独秀后来废止教师的年功加俸、每年更换聘约,更冒犯了部分教师的利益。加之《新青年》言辞过激,深受北洋政府忌恨,一时间流言四起。

1917年的春节期间,在北京大学校内,几位知名教授写诗贺新年,将诗篇发表在《新青年》杂志上。

留美七年的胡适,时年27岁,意气飞扬。他一贯提倡白话文写作,于是写一首“纯白话”除夕诗,读来闲适从容,颇有意趣； 沈尹默的诗文,平淡、平和,流露着学者的平实风范。

唯独陈独秀的《丁巳除夕歌》,与胡适等人的诗作氛围完全不同,他一直关注与探讨的是,封建社会遗留至民国的诸多问题。感觉压力环绕的陈独秀,即使在春节,也没有片刻的欢愉。他在诗中说:

……富人乐洋洋,吃肉穿绸不费力。穷人昼夜忙,屋漏被破无衣食。长夜孤灯愁断肠,团圆恩爱甜如蜜。满地干戈血肉飞,孤儿寡妇无人恤。……世界之大大如斗,装满悲欢装不了他。万人如海北京城,谁知道有人愁似我。天顺娱乐登录

朱洪说:“陈独秀虽然比胡适年长12岁,但胡适温润得体,更像长者,陈独秀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激愤冲动。”但“谁知道有人愁似我”一语,道尽了他内心的苦闷和各种压力。

“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虽然能享受到优越的物质待遇,但他们忧国忧民,不为名不为利,是知识分子的梗概风骨,他们是可爱的”

办《新青年》前夕,陈独秀的经济压力重,文章也作得很苦。朱洪先生说:“当时有人向陈独秀写信约稿,他都会在回信中写明稿酬标准。后来《青年杂志》创办后,陈独秀稍有点钱,经常买些芝麻糖、花生糖等,放在书桌最底一层抽屉里。到了半上午或者半下午,他写东西肚子饿了,就吃一点充饥。女儿子美想吃东西,就在父亲桌子的抽屉里拿东西吃。他写文章时,不喜欢别人打搅,子美是个例外,有了吃的东西,她也不干扰父亲了。有时候,他写文章入神时,听不见旁边女儿‘咔嚓咔嚓’吃个不歇的声音。每到吃饭的时候,子美总是说,‘肚子痛,吃不下’。”

创办《新青年》后,陈独秀终于从困窘的经济中解脱出来。他每月从群益书社可得稿酬200元；任北大文科学长,每月领工薪300元。这在当时,差不多是个中产阶级的收入!天顺娱乐登录

可陈独秀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优裕生活。

五四运动爆发后,陈独秀积极反对巴黎和会,支持学生的爱国运动,因而成了北洋政府的眼中钉。1919年6月11日,他亲自上街散发《北京市民宣言》,很快被暗探注意和跟踪。当晚10时,陈独秀在新世界散发传单时被警察拘捕。12时,军警百余人包围陈住宅,搜检拿去信札多件。

陈独秀被捕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北京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北京医学专门学校等9个单位69人,联名呈警察总监,请求准予保释陈独秀。联名信中,既有支持陈独秀的新派人物,也有刘师培等旧派文人。

陈独秀在狱中被关押98天,患了胃肠等多种疾病。出狱后,《新青年》6卷6号发表刘半农、胡适、李大钊和沈尹默写作白话诗表示欢迎。李大钊《欢迎独秀出狱》写道:“你今出狱了,我们很欢喜!……什么监狱什么死,都不能屈服了你。……你今出狱了,我们很欢喜!有许多的好青年,已经实行了你那句言语:‘出了研究便入监狱,出了监狱便入研究室。’”

“陈独秀是那个时代的杰出的知识分子代表,虽然他能享受到那个时代知识分子不容易享受的优越的物质待遇,但他们忧国忧民,不为一己私利和一个家庭的幸福,只为了国家和人民,相比今天的知识分子,这是陈独秀最可尊敬、可爱的地方。”朱洪说。天顺娱乐登录

微雨中,我们拜谒陈独秀墓。恍惚间,我们看到了迎春花开了,星星点点。